【魔道祖师】【忘羡】问世间情为何物

【魔道祖师】【忘羡】问世间情为何物

 七夕后贺文,一块甜饼,凉是肯定凉了,但是应该还没坏吧_(:3J∠)_

今天由忘羡带我们讨论比人生三大哲学问题还要难搞的问题——“我为什么喜欢他?”

但思考不是重点,吃糖是重点。所以bug也不是重点。

希望小姐姐们食用愉快~



七夕,夷陵。

 

“天上与人间,乞巧好时节。迢迢银汉难渡,偏将此情相寄。喜鹊哟渣渣,情意呐绵绵。牛郎织女终相会,免将泪珠儿垂……”

罗青羊停了口中低缓缠绵的调子,把怀里终于睡过去的小女儿往上托了托,爱怜的摸了摸她粉嫩的小脸。

她把女儿交给丈夫抱着,这才对着桌对面二人笑道:“多年不见,真难得遇见二位。”

 

魏无羡心想,可不是嘛,他和蓝忘机也真是难得能一起出来了。

而今蓝曦臣一年有大半年在闭关,也不知何年何月能想通。蓝忘机便有大半年要留在蓝家。虽然这也不是一定的,但蓝家嫡系只剩下他兄弟两个和蓝启仁,总不能让蓝老先生一个人管那么多事。

魏无羡虽然觉得和蓝忘机在一起呆哪儿都可以,平日里逗逗兔子山雀,偶尔带着蓝家的小少年们出去夜猎也不会无聊。但经历了一番波折在一起的有情人么,总希望能和心上人过上真正肆意清闲的日子。

于是在那些蓝大哥出关,蓝家庶务不那么繁忙的日子里,魏无羡能拐带冰清玉洁的含光君出来二人世界,就尽量把他拐出来。一拐一个准。

魏无羡所期待的二人世界顾名思义,只有他们两个人,最多再加上小苹果一头驴。

所以两人往往是向人迹罕至,风景秀丽的角落里钻,当然,路上遇见什么邪祟就随手解决。到了地方,放小苹果在一边自己玩,他两个随便找个地方坐下,也不干什么,就谈谈情说说爱,看看流云听听风吟,兴致来了还做些不可描述的事。如此消磨数寸光阴,眼看日薄西山,如果附近有人家,就给些银钱借宿一晚;多数时候没有人烟,就找个山洞或者干脆只是个避风处,依偎着度过一晚也很好。

魏无羡还曾跟蓝忘机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,就当是为日后结庐归隐挑地方。

 

但这次不大一样。出了蓝氏云深不知处的山门,夷陵老祖掰扯掰扯,还有大半个月就是七夕了,就和含光君商量,不若故地重游一番?

含光君自然答应。

老祖于是拍拍小苹果的屁股,叫它自个儿回去。独留他和含光君两个人,仗着玄门中人脚程快,绕了一大圈,连暮溪山都去过了,绕到了夷陵。

到了夷陵,第二天就是七夕,干脆在这里逗留几日。

 

今日七夕,魏无羡居然破天荒对满街的热闹不感兴趣,反而和蓝忘机到乱葬岗上逛了一圈,顺手教训了几只没什么本事还吓唬人的小鬼。下了乱葬岗,故地重游完,走在回客栈的路上,

就遇见了三年多未见的罗青羊和其丈夫,还有他们家的小绵绵。

 

既然遇见了,就一起到茶馆喝杯茶。

小绵绵趴在桌上慢腾腾吃了几块糕点,想她小小年纪,一天下来也该累坏了,罗青羊就哄她睡觉。之后大人们轻声交流一番,一壶茶喝尽,也将近黄昏,该道别了。

不巧的是,几人抬头一看,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,外头阴沉了小半日的天,这会儿终于悄无声息下起了雨。

这雨淅淅沥沥,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却是能将人的衣服悄无声息的淋湿,叫人挺为难,罗青羊和她丈夫只是带女儿出来走走,当然没带伞。他们担心小绵绵淋了雨感冒,想说等一等吧。可外面那雨丝细而缠绵,却连绵不断,让人瞧不出老天爷什么时候有停下的意思。

魏无羡在桌下握了握蓝忘机的手。

魏无羡出来当然是不会记得要带伞的,但他相信含光君肯定带了。

果然,蓝忘机当下取出一把淡蓝色的印花绢布伞,递给罗青羊的丈夫。

罗青羊道:“多谢含光君,只是,这把伞我们该到什么地方还?”他们可并不知道这两位投宿在哪家客栈啊。

魏无羡不在意的笑道:“下回什么时候遇见,就什么时候还好了。”

“不用担心我们怎么回去,”见罗青羊欲言又止,魏无羡手撑着下巴,看向蓝忘机,“你要相信,含光君肯定不只带了那么一把伞,对吧,蓝湛?”

蓝忘机对他轻佻的语气不置可否,淡声道:“是还有一把。”

这事便圆满解决了。

罗青羊柔声叫醒了女儿,都这么久了,小姑娘对着魏无羡还是一副别扭的样子,哼哼唧唧跟他们两个告别。

罗青羊和丈夫对女儿也是没办法了,可见魏无羡也没说不高兴,脸上甚至还带笑,只能不好意思的又道了声谢。

一家三口在雨幕中走远了。

 

蓝忘机和魏无羡又在茶馆里呆了一会儿。蓝忘机是打算回客栈吃晚饭的,但魏无羡看雨一时半会儿还是没有停的打算,甚至比之前还要大些。又觉得肚子也空的差不多了,冒雨赶回客栈再吃饭还不如再点几盘点心草草了事。

蓝忘机生在蓝氏,若无例外,一日三餐都吃的很规矩,对于魏无羡的想法并不认同,但还是又点了一盘点心并一壶清茶,让魏无羡先垫垫肚子,自己倒是一口没动。

魏无羡合着茶水慢悠悠的吃点心,蓝忘机便一直看着他。

还剩最后一个点心的时候,魏无羡拿起它,却没有吃,而是递到了蓝忘机嘴边。

他笑容明媚,让蓝忘机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,便就着他的手一口口吃掉了。

夷陵这边的点心同江南的差别很大。江南的点心花样繁多,偏偏口味淡雅;而夷陵的点心造型简单,却比江南的要甜腻许多。如果不配茶水一起吃的话,甜味会强硬的在嘴里留很久。

该吃的都吃完了,该喝的也都喝完了,照例是蓝忘机付了钱。

 

两人并肩行至茶馆门口,蓝忘机果然又拿了一把伞出来。

这把伞是纯白的绢布打底,纤细墨色勾勒的白玉兰,遮掩着一扇雕花窗。整体看来素净淡雅,几朵玉兰更是有灵气的很,楚楚动人的模样。

魏无羡认得这把伞。

蓝忘机之前拿给罗青羊一家的伞,他也记得来处,是一年多以前两人出游,走在半道上从恶狼口中救下的手艺人送的。

事实上,两把伞都是那做伞的工匠送的。彼时那伞匠十分感激他们的救命之恩,只是随身携带要带去集市上卖的伞不是在逃跑的过程中遗失了,就是破损脏污了,也只剩下两把伞完好无损。

一把是借给罗青羊一家的淡蓝色的印花绢布伞,另一把,却是素白的伞面。

本来伞匠觉得救命的恩情,只赠两把伞是在寒掺,更别说有一把还那么简陋,是以想用钱财想谢的。

可含光君和夷陵老祖还能要他的钱不成?再说这位伞匠丢了那许多伞,剩下的也难卖出去了,已经够倒霉,就只收下了两把伞。

当然,那伞匠肯定不知道,眼前清秀的青年是那恶名昭著的夷陵老祖。

更别提声名可止小儿夜啼的大魔头还笑着对他说:“两个救命恩人,两把伞,挺好的,够用了。”

后来回了蓝家,魏无羡就照着年少时的记忆,在素色绢伞上画了藏书阁的半扇小窗和一簇玉兰花——原本其实还想画个美貌动人的小含光君,可想想撑出去可能被多少人看到,就舍不得了。

此刻看到这把伞,魏无羡心情愉悦,整颗心轻飘飘的要飞起来。他和蓝忘机挤在一把伞下,外面是凉丝丝的雨,身边却是蓝忘机暖融融的体温。

蓝忘机似乎总是无意识的把伞往魏无羡的方向偏。

魏无羡扫到蓝忘机半边肩膀都被雨淋到了,便伸手笑着搂住了他的肩,把含光君往伞里带了带,还顺便在他脸上偷了个香。

 

离客栈的还有一段路的时候,雨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停了,只路边屋檐下不时垂落几线雨滴。有还开着门的商铺已经在门外挂上了灯笼,浅浅的昏黄弥散在雨雾中,晕染了渐深的夜色。

雨虽然停了,蓝忘机一时半刻却还没有把伞收起来,免得过一会儿如果又下起雨,还要慌慌张张的再把伞打起来。

残留的雨水在伞面上汇聚成涓涓细流,一路流淌至伞沿。

魏无羡接住一溜将将要从伞沿上滴落的水珠,用手指握住了湿润的掌心。

看着前方湿气朦胧的夜色,魏无羡道:“蓝湛。”

蓝忘机轻轻应了一声。

魏无羡于是继续道:“我记得,去年,还有前年的七夕,也都下了雨。”

 

前两年的七夕,他两人都是在蓝家度过的。蓝家女性们住的地方倒还有“乞巧”的活动;男人们住的地方,那真是死气沉沉,与平常别无二般。他与蓝忘机便也按照平日的下雨天过,蓝忘机到兰室上完课后,就回静室批阅蓝家小辈们昨日的功课,魏无羡则在一旁对蓝忘机过去的纸张书画百翻不厌。看着书里夹的一朵干巴巴的芍药花都可以偷笑很久。越想,越觉得自己过去那么多年简直白活了,干什么不早一点和蓝忘机在一起。那时魏无羡躺在榻上,貌似在发呆,实则借着烛光细细的描摹蓝忘机柔和的侧脸,不止一次觉得遗憾,又不止一次感到庆幸。

遗憾,遗憾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和那么好的蓝湛在一起;庆幸,庆幸终于没有错过,最后能和那么好的蓝湛在一起。

 

回了客栈,蓝忘机还是点了几碟菜。一半红艳艳,看起来就令人感到口舌发麻;另一半青白交加,让人觉得嘴里能淡出鸟来。

饭吃到一半,魏无羡听着窗外又一次响起的淅淅沥沥的雨声,好像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,笑了起来:“你知道为什么七夕总是下雨么?”

蓝忘机既没摇头,也没点头,只是很专注的看着魏无羡,一副不管他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会认真听进去的神情。

换了旁人,那肯定是赤诚以待。

可魏无羡是谁?他那么厚脸皮,自然很好意思对着蓝忘机胡说九道。

只听他“哈哈”笑了一声,凑到蓝忘机耳边道:“嗯,这个我娘给我说过。你想不想知道?”他声音压的很低,几分挑逗几分温柔,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真想告诉蓝忘机呢,还是只是开个玩笑。

蓝忘机顿了顿,很给面子的点了点头。

魏无羡心满意足了,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。

 

他这个故事讲的很长很长。因为惊闻含光君竟然对牛郎织女的故事一知半解,魏无羡不得不从头讲起,而他又总是忍不住在他觉得无聊的内容上添上很多“魏氏”的独家内容,仗着口才好把原本就一波三折的故事说成了一波九折。

直到和蓝忘机一起躺在了客栈的床上,他这个“牛郎带着老牛和两个娃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,其中七十多难统统省略,最后终于打败了四大害其中的三害,最后一害血雨探花因为要回去和他姓谢名怜的太子殿下过七夕,所以直接放行了,牛郎和织女终于在鹊桥上相会,两人流下了喜悦的泪水”的故事,才终于结束了。

蓝忘机很认真的听完了魏无羡这个离奇曲折的故事,“嗯”了一声,让他早点睡觉,明天还可以在夷陵逛一逛。

魏无羡在蓝忘机怀里闷闷的笑出了声,笑着笑着,就捧住了蓝忘机的手。

 

对于他二人来说,这真是个十分熟悉的动作。

如果让客栈里铜壶滴漏里的水倒流回去,就在夷陵,就在今天,在某个隐藏在一座小山山脚下的昏暗洞穴里,魏无羡坐在一块石头上,也是这样捧住了怔愣着的蓝忘机的手,然后问了一个问题。

现在,魏无羡又把那个问题问了出来。

他笑着问道:“蓝湛,你是怎么看上我的?”其实也就是“你为什么喜欢我”,偏偏魏无羡的问法一点都不正经。

这个问题,以前魏无羡从来没有想到过,或者想到了也没有认真看待,认真想过了也没问出来过。

可就是在那个蓝忘机曾握着魏无羡的手给他输送灵力的“故地”——他们甚至不是故意去那里,而是追着一只小鬼机缘巧合下找到的,魏无羡突然就想起了这个问题,然后嘴巴一个没管住就让它溜了出来。

那时在山洞里,蓝忘机的表情也像现在这样埋没在一片黑暗里难以辨认。

但魏无羡可以笃定,蓝忘机的沉默并不是冷漠,而是为难。莫名的,忐忑的为难。

 

蓝忘机一直睁着眼睛。

长久的沉默间,遮住月亮的云絮悄然挪开,一霎时,朗月洒下的光辉透过窗格照亮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,也照亮了蓝忘机的面容。

这只是昙花一现的明光。下一刻,更多从远方涌来的云层又将明月蒙了个严严实实。

魏无羡与蓝忘机二人就又被裹进包容的黑暗里。

窗外的梧桐树簌簌作响。

可只那一刻,也足够魏无羡捕捉到蓝忘机那双淡若琉璃的眼眸中,浅浅呈着的一汪迷茫。

在外人看来,含光君的眼睛终年凛然含霜,那里头的严肃与庄重使人难以透过表象注意到其他。而事实上,蓝忘机的内在和表象始终如一又相去甚远。

也只有魏无羡,有幸知道这双眸子柔情带笑的样子有多美,让他再也注意不到其他。

都是注意不到旁的,这差别可大了。

一个是敬重于玄门名士的高洁,另一个,纯粹是为美色所惑。

叫魏无羡在蓝忘机的好心情和无关紧要的问题答案之间选一件,他当然是选择蓝忘机啊。

 

魏无羡当下就准备亲亲蓝二哥哥的脸,告诉他没什么要紧的赶紧睡吧么么哒。

可蓝忘机却突然开口了:“对不起……”

他轻声道,“我,并不清楚。”

一开始魏无羡也是一愣,他很难得听见蓝忘机用堪称犹豫的语气说话,不免正色起来。可等他一句话说完,发觉他抱自己抱的更紧了,就是一声不吭没了下文,却觉得这样的含光君真是又好笑,又可爱,还可怜。

魏无羡不禁想,我可真坏。大大的坏。

因为自己不怎么在乎所以觉得别人也不会很在乎,这是很严重的毛病。魏无羡自己是随便惯了,以至于忘了蓝湛是个非常正经的人。

他实际不需要蓝忘机非常认真的答复什么,以为蓝忘机和他一样,于是情至深处随口一问。却没料到蓝忘机对这件事的上心程度几乎是严肃的。

他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。

可他给不出确切的答案。

魏无羡无声的叹气,真心道:“这没什么。其实我也不怎么清楚怎么喜欢上你的。”

他本意是安慰,蓝忘机却以为他不满意自己的答复,身体一僵,呼吸都放缓了几分。

魏无羡好笑的拍拍他:“我没有不高兴,更没有生气,真的。”

他故作深沉:“我觉得吧,这说明——”

蓝忘机似乎摒住了呼吸。

“本老祖魅力大啊哈哈哈——”

蓝忘机没想到魏无羡会在这种时候开玩笑,但被他那么一打岔,倒也放松了许多,也

突然意识到:魏无羡可能真的只是随口一问。

有点委屈。

于是含光君抱着夷陵老祖不动声色的委屈起来。

魏无羡自己一个人“哈哈哈”了老半天,这才慢慢收敛了情绪,但嘴角还是带着三分笑。

 

“我觉得这才是正常的。”他道。

云不知何时散开了,这下夜空真的是一片晴朗,月光又一次落在魏无羡的脸颊上,映在蓝忘机眼里再美好不过的一片风景。

魏无羡缓缓道:“我是真的,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你。”

 

魏无羡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蓝忘机。

是因为蓝忘机对他很好吗?

对他好的人有很多,有的给予他的恩情用几条命都偿不完。可是他只爱上了蓝忘机一个人。所以应该还有更多,更多其他原因。都堆积在魏无羡心里,把他整颗心都填满了,多到难以列举。

 

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,“但是,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,这没毛病吧?我想睁眼的每一刻都可以看到你,每一次睡去都有你在身旁。”

“我以前说过的,我想一辈子和你一起夜猎。从前,现在,以后,都不会变。”

“虽然我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对驾驭魂魄很有研究,关于人是不是像佛教说的一样有下辈子,我也给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。”

“但是如果有下辈子,我还是想和你一起。”

“其实我挺骄傲的蓝湛你知道吗?你是一个那么好的人,而我居然被你这样的喜欢着。我觉得我也没干什么呀,小时候还挺混蛋的,总是欺负你来着?为什么我运气那么好?”

…………

魏无羡毫无逻辑,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,蓝忘机便静静的听了很久。

魏无羡说累了,就把脸埋在蓝忘机胸前,悄没声的睡着了。

 

蓝忘机看了魏无羡很久,最终像往常一样在他额心上吻了一下,小声跟他说了一句:“魏婴,明天见。”

 

本来嘛,喜欢上一个人这种事,说复杂,可以复杂的没边,教人穷尽一生都难以辨别清楚;要简单,也能以一言蔽之,无非是:“爱甚,故与君同。”

 

只是这样,如此而已。哪有什么大道理,又要什么原因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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