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天官赐福】【花怜】【糖】炙火沉冰(上)

【天官赐福】【花怜】【糖】炙火沉冰(上)

一块正宗的大甜饼,想写花怜表白。谁表白倒不重要啦。虽然原著觉得会是怜怜,还是给花城主一个机会好了w

前情就是下副本,只简单交代一下,重点是吃糖啦。

题目瞎起的,其实最初的想法是“世事如冰,爱燃于冰上”,然而并没有表现出来呢………请放纵我文艺一把吧。

表白完了干啥呢,大概就是拤一把……但那是下一篇的事了,没啥着落……
真的真的很想要评论,讨论剧情或者提意见都可以呀。

最后,祝小姐姐们食用愉快~






谢怜松松地提着芳心,站在一片繁茂的花草间,眼前一对蜂子悠悠飞过,突觉无所适从。他茫然四顾,却不见了白无相的影子。
不对。
他猛然醒悟。
白无相,应该早在八百年前就被帝君诛灭了才对。
付出了一座仙乐国的代价,新旧朝交接,战火纷飞间,成千上万黎民挣扎在尘世这潭苦水里,才终于引得那位九天之上的帝君出手,将那祸世的白衣铲除。
谢怜甩了甩头,恰逢小腿上的伤口又隐隐发痛,便就地坐下。他顺手将芳心刺进地里,教它立在身旁。又依靠此时昏沉的头脑,略吃力地思索起来:他怎么会那么轻易得就被一个破绽重重的小把戏给骗到,又是怎样被痛楚和仇恨迷了心,不顾身后花城焦急的呼喊,一路狂奔到这里。
越想,越觉得荒谬,就好像这八百多年岁,都给活到狗肚子里去了。
谢怜暗暗自嘲着,起身,正想回程去寻花城,谁料想一站起来,眼前便一阵发黑,血液冲得他太阳穴突突的跳,脑袋发胀,连八竿子打不着的伤口都不合时宜的痛了起来,火烧火燎。
情况似乎不太对。
谢怜摸了把前额,果然是滚烫。
伤是前天受的,他像过往很多次一样草草包扎了事,两天下来也没甚大问题。但很可能正是因为之前没什么感觉,一阵疾跑下来,出了一身汗,问题才被逼出来。于是休息一会儿,汗凉了,身体却发起热来。
三郎应该能找过来的。谢怜心想。
他对花城就是没来由的自信。既是相信他一定能找到自己,又是相信他一定会来找自己。其实要放在以前,这种程度的发热于他不过小打小闹。他又往往运气不好,生着重病,在深山野岭里转个十来天才转出去,也不是一两次。慢慢走回去也不是很难的事。但不知为什么,遇到有花城在身边的时候,他就会变得莫名的娇气。而且谢怜总觉得,如果自己这种状态被花城知道,他一定会像自己遇到鬼胎那次一样,即使面上神色丝毫不变,暗地里也酝酿着不悦。
而谢怜,不想让花城不高兴。
他正胡思乱想着,平地里却突然起了风,吹的四下花摇叶摆。
谢怜的一颗心,陡然提了起来。
这阵风过了,周围的气氛又变得安静平和了,花草也不见之前狂舞的模样。但谢怜的危机感却还没有消散。
他警惕的环视四周。红花绿草,无甚特别之处,因为草木普遍低矮稀疏,连偷袭也没地方藏。
不,还是有特别之处的——
是——
“嘻嘻嘻嘻……”
“嘻嘻嘻嘻……”
是红花!
也是思绪混乱,加之身体有恙,他竟然漏掉了那么明显的危险!
在这周围零星生长的鲜红花朵,分明就是八百年前谢怜曾经遭遇过的温柔乡!

谢怜纵身跃起,芳心也被他一并带出,迅速屏息。可是已经来不及了,这些温柔乡显然早早将香气铺设开来,丝丝缕缕,并不明显,谢怜早已无知无觉的吸入了很久。铺天盖地的香气纵然让人吃不消。然而缓慢积累,也是很要人命的。谢怜本身就浑身发热,肢体虚软;现在干脆是混身发躁,半点力气也无了。
他那么一跃,再加上拔出芳心,已经是能做的最后一点动作。靠着芳心的支撑硬走出几步,只能站着了,站了一会儿,终于倚在剑上慢慢下滑,只能跪坐在地上了。
那些花妖摇摆着嬉笑起来。
“哎呀呀,好俊呀……”
“嘻嘻,小哥哥,你不要怕呀,我们就要结果啦。到时候,一定好好疼你呀……”
“瞧这小脸儿红的……”
…………
谢怜听了一阵,错愕的发觉,这次的温柔乡,恐怕是他运气不好的又一次体现。因为它们言谈间所流露,根本不是冲着自己来的。这些温柔乡,并不是八百年前一样人为种植设下的陷阱,那样,它们长得如此分散也有理可寻了。
虽不是针对他的,但毕竟盯上他了,没什么差别。
单论闭气,谢怜能闭很久,想必撑到花城找来毫无问题。但他已经中招,所以闭气也只能防止情况更严重,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。
他混身滚烫,混身发软,听着温柔乡一句句的淫言浪语,羞耻至极。冷着一副灿若桃李的面孔,咬紧了牙关,一声不吭。芳心却仿佛要嵌进掌心里。
“我说小哥哥,你究竟是懂呢,还是懂却装不懂呢?”花妖们放肆地笑闹了一会儿,却见那人哼也不哼一声,颇觉无趣。
有几朵温柔乡掐着嗓子交谈了起来。
“不可能不懂吧,他脸那么红。”
“傻蛋,我们吃的男人还少么?哪个不是全身通红。”
“那是不懂?哎!你到底懂不懂?!”它们丢出个问题来。
谢怜未答,暗自思索花城应该快到了。
花妖们还不甘寂寞,大声嚷嚷道:“你有没有心上人?成亲了吗?”
谢怜还想着花城,听到心上人,心尖仿佛被根糖丝小针扎了一下。表情有一瞬间的动容。
这自然逃不过花妖们的眼睛,它们兴奋起来:“哦!他有!他有心上人!!”
就在这时,谢怜积蓄了许久的力气,手持芳心向那一片温柔乡扫去。芳心年纪虽大,剑锋仍旧锐利无匹,握在昔日的花观武神手里,轻轻松松带起了剑风,一往无前,毫不留情的将花妖们的叶子花瓣摧残了一片,霎时间满地落红,零落成泥。

谢怜发出这一击,算是彻底脱力了,软软的向地上倒去,千钧一发之际,却落进了一个虽冷,却柔和的支撑着他的怀抱。
是花城。
谢怜松了口气,眼皮子开始打架。惺忪间,他看见花城略显紧张的表情。他想说三郎你不要怕,我没事,又想说你不要生气。可是他一句也没能说出来,就陷进了一片黑暗里。
花城脸色微沉,托着谢怜的腿弯将他抱起。看这人歪在自己怀里昏昏的睡着,不知是对他的怜惜多些,还是对自己的自责多些。他将谢怜柔柔的抱在怀里,目光却冷锐的扫过地上的狼藉和那群兀自挣扎的温柔乡。
花妖们一轮凄厉的尖叫还未落地。一簇簇鲜红夺目的火苗就突然在它们枝叶上燃起。一时间叫的更加凄惨了,但那些声音很快又渐渐微弱,直至消弥。
最后,地上只余了些黑色的灰烬,还有缕缕白烟随风而散。

谢怜醒来的时候,已经身处花城极乐坊的那张墨玉塌上。
他感受了下。伤口被重新仔细的包扎过,额上还敷着潮湿而柔软的布料,他闻了闻,似乎是在烈酒里浸过,降温的效果是不错,只是那酒气熏的他又有些头晕。
花城正侧坐在塌边,见他睁眼,似乎才终于松了口气。那只黝黑的眸子注视了他一阵,欲言又止,终是轻轻取下他额上的布巾,拿一旁备着的温水给他擦脸。
谢怜清醒了不少,只是头还有些沉,烧也还没退,自觉每一寸肌肤都在往外冒热气。被褥捂的很紧,他想拉开来透口气,又被花城不赞同的掖回去。
花城看着谢怜,嘴唇动了动,又是一副想说话,却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。他的手还握着那截被角,稍微挪一挪就可以触到谢怜的脸颊。但他顿了顿,把手收回来。又盯了一会儿,看的谢怜隐约觉得脸上更烫,才叹道:“……先喝药罢。”
药端来了,花城却不让谢怜端着自己喝。而是帮他起身,让他靠在软枕上,拿了一柄玉匙一口一口地喂。谢怜几次想要拿过碗一饮而尽,但花城相当固执,就是没让他成功。每一勺汤药,他都要细细地吹过,确认既不凉,也不烫,才许谢怜含进嘴里。
谢怜懂事后就学会自己喝药了,从不像戚容,因为苦就百般推脱,摔碗摔盆。这样被人“哄着”喝药,真的是很陌生的一件事了。但花城一派自然的模样,让谢怜的那些不好意思都无处容身,心里更是隐隐觉得有些受用,甜滋滋的仿佛能滴下蜜来。
一碗小小的退烧汤药,竟然喝了大半个时辰!谢怜严重怀疑花城给他喂到一半,用法术把药给加热了一遍,要么就是装药的玉碗自带保温功能。
谢怜喝完药,才发觉嘴里全是苦味。这也是他想要自己喝的原因了,一次性死个痛快,总比慢悠悠被磨死要好。花城喂他时还没什么感觉,现在就非常明显了。他又不太敢表露出怕苦的情态,似乎略丢脸。花城却早早拿来一碟蜜饯,果子糖果应有尽有,笑看着谢怜,似乎在说,任君挑选。
这种待遇,也是八百年前才有的。
谢怜挑了一颗糖,含在嘴里,抿了抿唇,觉得心跳的很快,柔声道:“真是谢谢三郎啦。”
他不知道他此刻面颊潮红,稍显病容,神情温柔,嗓子微哑。落在花城眼里究竟是副什么样子。
花城扫过谢怜湿润的嘴唇,笑道:“哪里。哥哥今天可是吓坏我了。”
谢怜一愣:“……抱歉,是我考虑不周。”
花城摇了摇头。
谢怜不解。
花城郑重道:“不,哥哥,是我的错。你受了伤,我却没有看出来。你出事,我也没及时赶到。”
谢怜:“……这不怪你的啊,本来伤口也不是很严重,我没告诉你,你当然不知道。出事,也是我自己乱跑,运气又糟糕。”
花城明显是很不赞同的:“那哥哥为什么不告诉我呢?哥哥要去什么地方,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呢?”
谢怜睁大了眼睛,良久,他犹豫着,握住了花城放在锦被上的一只手。花城的手很凉,没有人的温度,带着死亡的冰冷;而谢怜正巧很热,不介意用自己所有的温度来捂暖这只手。
他缓缓道:“三郎啊,每个人,有些事,只有自己去做才可以呀。怎么有两个人,会时时刻刻在一起呢?”
花城反握住谢怜的手,握的很紧,回道:“为什么不可以?!”
被他那样热切的注视着,谢怜几乎忘了自己最开始想说的了。
“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支支吾吾许久,谢怜才小心翼翼道:“……三郎,你不觉得,你对我有些太好了么?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起,你就一直在费时费力的帮我忙。”
花城看了他许久,呼出一口气,颓丧道:“不是第一次,殿下。”
“啊?”
“真的不是第一次见面啊,我的金枝玉叶的好贵人。”花城让自己与谢怜十指相扣,柔声道。
谢怜这下才是真正地被炸了个彻底,回过神来,他已经被花城抱在了怀里。
花城似乎因为未得到他的回应,不敢太靠近的样子,只松松的抱着,叹息着:“我的好殿下,我只愁对你还不够好,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太少……”
谢怜在他怀里僵成了一块铁板。
花城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连。就在他几乎要放弃,以为终究得不到回应的时候。谢怜动了。
他一把压下花城的肩,牙齿差点和花城的磕到一起,却全然不在意。他深深地吻他,毫无章法,生涩却热烈。
这回总算是换花城呆住了,许久,他的欣喜与爱意才源源不断从心间流淌出来,只怕不能借着缠绵的唇舌传递给谢怜。
等一吻结束,谢怜几乎要透不过气来,花城是鬼,不用呼吸,竟然也气喘吁吁的。
两人抱了一会儿,花城正想笑着再讨一个吻,却惊愕的发现谢怜面上一片水色,泪水还在不断顺着脸颊往下流淌——但他还是笑着的,笑容灿烂,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明媚。
谢怜深吸了口气,捧住花城的手,没有去管不住滴落的眼泪,柔声道:“三郎,我只是……太开心了。”
“八百年来,最开心的一次。”
“谢谢你,愿意这样的爱着我。”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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