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天官赐福】【7:00】【花怜七夕24H】乡间小令

组织在这里@鹊_花怜七夕  (′▽`〃) 

原著向,花怜乡村爱情故事(不是 

故事里的日子不是七夕。牛郎织女一期一会,而我希望花了八百年才奔向彼此的他们,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在一起度过。

祝花城主和殿下七夕快乐!也祝亲爱的火龙果们七夕快乐!

  

【7:00】【花怜七夕24H】乡间小令


  平神官终于看见仙乐太子时,其人正站在田埂旁,拿着一只竹筒在喝水。

  要不是给他指路的凡人很肯定地说“谢道长”就在这边菩荠村帮忙做农活,仙乐太子人长得又出挑,和一路上遇见那些粗糙的农家汉子大不相同,他还真不敢认。

  这平神官才因师兄提携进入中天庭不久,满打满算还不到一年,平日里只能干些跑腿打杂的活计,没什么机缘得见那些大人物;再加上他不善和同僚打交道,不常和他们聚在一起聊天,因此对诸位上位神官的印象还停留在人间流传的话本故事上。

  他今日兴冲冲地领了来仙乐太子处跑文书的活。本以为是会在气势恢宏的宝殿被接见,天庭第一武神在大殿尽头的宝座上假寐或端坐,一举一动,不怒自威;再不济,当他找到隐居在深山老林里的仙乐太子,身后树林中突然妖气冲天,武神一言不发,一动未动,腰间佩戴的宝剑猛然出鞘,一飞冲天,归来时,剑尖已挑着一颗狰狞头颅……

  眼下,却是幻灭了。

  只见这仙乐太子谢怜一身粗布衣裳,袖口和裤腿高高挽起,手脚都还沾着田中的淤泥,和他想象中也太不一样,神态被烈日和汗水衬得一片柔和,既不威武也不霸气,更没有多少属于上位神官的庄严可言。失望之余,真不知该说这太子过得也太不精致,还是该夸他平易近人、不拘小节好。

  要是他在同僚们八卦骂街时多留一个心眼,多听听多看看,那就该明白,不怪他接下任务时,其他人看他和看傻子一样。

  中天庭的绝大多数神官都认为,仙乐太子绝对是奇葩中的奇葩,和那些长居天庭的上位神官不同,放着天庭上专为他准备的金碧辉煌的宫殿不住,也显然没有雨师那样要隐居的心思——隔个三五不时的总能听到“仙乐太子又在哪里哪里斩妖除魔啦”的消息传上来,年年斗灯稳居榜首,却总是流连人间,踪影难寻。不知道的,还以为他到下界是去找小情人幽会呢。

  再说了,仙乐太子作为武神的名声是响亮得不得了没错,但他可还有一个神位是“破烂神”,显然,他这儿不会有什么油水可捞,帮他跑腿无异于浪费时间。哪怕去雨师大人那里呢,还可能拿到几捆对法力有益的萝卜青菜。

  

  离上一次天庭大劫也过去一百来年了,上天庭的神官们当然还是对谢怜和他身后的花城心存畏惧,但中天庭更新换代还是蛮快的,知道前情的人渐渐就不那么多了。只能说人的确是忘性大。虽然谢怜的的确确在拯救天庭上出了大力,但这救世主的光辉可能还不如他破烂神的名号响亮吧。指不定还困惑为什么一介破烂神也能在人间有如此之多的信徒。

  

  平神官的打量过于明显,谢怜隔着老远都感受到了,抬眼一看,只见一个读书人打扮的青年站在路旁,看着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,神色变幻莫测,和他对上视线,才一个激灵,好似在犹豫要不要打招呼。

  谢怜看出他尴尬,虽有不解,却有心解围,但又怕自己出声后会让人家更尴尬——他还不知道这青年是来干什么,或者说是不是来找他呢!

  前文也提到了,平神官不擅长与人交际,当然也不善于处理这种情况。

  两人就这样面面相觑,都不说话。谢怜还习惯性地对人微笑着。

  平神官还以为他有什么深意,许是看出来自己内心想法了?颤巍巍也挤出一个笑——如果满脸肌肉僵硬,还不住颤抖的笑也叫笑的话。

  他此刻真想拼着这张脸不要,转身就走,晚点再假装自己之前是不认人,再来几句“啊原来太子殿下刚才那位就是您啊”糊弄过去。

  

  这里正莫名僵持着,远处却传来牛铃声,一个半大的牧童坐在牛背上,用粗糙的木笛子敲着牛角,打招呼道:“谢道长您好啊!”

  谢怜不动声色松了口气,温声道:“是二娃啊。你奶奶身体还好吧?”

  牧童目露感激之色:“吃了道长您给的药,现在已经好多啦。”

  两人聊了一阵,牧童提起村里那座小观换了新神像:“道长您还没去看吧?”

  谢怜道:“看过了,很不错,还要多谢你们了。原本那个都很旧了。”

  牧童开心地拍手:“是村长他们的主意,您满意就好,我过会儿告诉他们去。对啦,小花哥哥呢?我有话跟您讲,可不能让他听见。”

  谢怜给他指了指田尽头的身影,笑眯眯道:“三郎在那里呢。”

  “哦哦,这样啊,那就好,就是——”牧童在牛背上伏下身,压低了声音,“我告诉您,您可别告诉别人,”见谢怜应了,他才放心说下去,“王大娘家女儿,王娟,您晓得吧?她看上小花哥哥了呢。听说最近出门总是搓脂抹粉,一直想和小花哥哥来场偶遇。”当然也没成。“您可千万小心!看着小花哥哥点!别让那坏女人得逞了!”

  谢怜没忍住,“噗”了一声,忍俊不禁道:“小孩子家家,怎么知道那么多?”

  牧童老气横秋道:“我有我的门道,我听他们说的嘛。”

  谢怜道:“好的,好的,只是,你和我说这个是做什么呢?这种事,你应该去告诉三郎嘛。”

  牧童道:“怎么能告诉他呢?谢道长!您是他哥哥,肯定管得了他。反正不要让他和王娟在一起。她好坏的。上回她嫌我的牛臭,就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踹它呢!我都知道的!”

  谢怜:“嗯——这个我不清楚呀。三郎喜欢的话我也没办法的。”

  牧童面露失望之色。

  谢怜又道:“不过,你可以放心,三郎已经成家啦。”

  牧童不太懂“成家”是什么意思,问道:“道长的意思是小花哥哥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?”

  谢怜放下握了许久的竹筒,一只手握成拳,举在唇前咳了一声,声音不自觉发紧:“不是,”见牧童面露疑惑,连忙解释道,“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,是他已经成亲了,呃,也不对啦,是他已经和喜欢的人成亲了!”

  牧童这才高兴起来,又有些好奇:“那,小花哥哥的新娘子是什么样的呢?一定像天仙一样好看吧?”

  谢怜很努力才没有脸红,温声道:“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呢,不过,听三郎说,他的,新娘,咳,是,是位金枝玉叶的贵人,他从小就喜欢的,”说到这里,他耳朵已经红了,很小声又迅速地说完了:“喜欢了很久才追上。”

  牧童自觉知道了一个大秘密,兴高采烈地和谢怜告别了。

  

  谢怜笑着和他挥手作别,心口狂跳,有意无意地瞥了远处的花城一眼。谁料想花城刚好要抬头注视谢怜,两人目光相接,谢怜立刻就僵了。好在花城似乎只是插完了手头上的秧苗没事做,对谢怜说给二娃听的话丝毫不知。他对着谢怜眨了眨眼睛,很乖的样子,一会儿就走上前来,道:“哥哥,三郎的任务可是都已经做好了,有没有什么奖励呢?”

  谢怜假装听不出他想要什么奖励,又怕被他察觉出异样,胡乱答道:“三郎真棒,我这边也告一段落了,那,太阳也很烈了,我们就休息一下?晚点再继续。中午就由我来下厨吧。”

  花城笑道:“好啊。我最喜欢吃哥哥做的菜了。”

  谢怜应答着,又想胡言乱语一阵,突然想到旁边还有个被晾了半天的青年,如蒙大赦,赶紧寒暄道:“哎呀,这位小兄弟,你在这里站得也累了,到我观里去坐坐?若是要找人,我也可以帮你去问问。”

  太假了,真是太假了!谢怜!你这样未免也太刻意了!

  谢怜暗暗叹气。

  好在,这青年居然真的是来找他的,即刻说明来意。平神官是来把一卷公文给他过目,他看完后落个款就行。

  这当然是很简单的事,谢怜连忙答应下来,又道:“这位同僚,回去后能否告诉灵文真君,以后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谁专门下来跑一趟了,她可以直接通灵支会我一声,我自己上去就好。”

  平神官想了想,还是实话实说了:“太子殿下您常年不在天庭,应该不知道,最近的公文,那是越来越多……”

  后面不用他说,谢怜已恍然大悟,灵文这是忙得连通灵的时间都没有了。毕竟,可以跑腿的神官很多,能干正事的神官却少得可怜啊!

  能怎么办呢?回观里取笔墨吧。

  

  一路上,平神官对仙乐太子和被他称为“三郎”的少年频频注目,暗想这趟差事也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么无趣。三郎却似是被他盯得烦了,冷冷地看了他一眼。平神官一个哆嗦,在这一眼里脊背发凉,再看过去,三郎却已经转过头和仙乐太子说话了,他嘴边的笑意也显然不是自己之前看到的假笑。平神官只好认为那是自己的错觉。

  

  

  终于到了菩荠观,谢怜想到自己刚从田里回来,身上都是泥点子——他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,花城却坚持要从观后最近刚打的井里拎一桶井水给他清洗冲凉,正在后院唤他。谢怜只好叫平神官再等一等,随便逛逛,最好再喝口水,自去后院不提。

  

  花城把湿漉漉的木桶从井里提出来,就坐在井沿,刚要翘起二郎腿,谢怜就过来了,他赶紧把腿放下,一副乖小孩的模样。

  谢怜早看穿了他那些把戏,小声地笑了一下。花城听见也只是挑眉,只是神情更加无辜了。

  在大太阳底下劳作了这么久,谢怜也的确是又热又累,只是他耐得住,不会说出口。

  此刻掬了一捧清凉凉的井水洗过脸,才呼出一口气,觉得舒服多了,忍住把脸埋进木桶里的冲动,又掬了一捧水,扑在脸上;他紧闭着眼,任由水流顺着皎洁的面庞扑朔朔往下淌,含糊道:“三郎,你也来吧?”

  花城笑道:“我就不用了。哥哥洗了就好了。”

  谢怜不认同道:“要的。那么热的天。你先坐着,待会儿我帮你打桶新的。”

  说着,却感到自己的一只脚踝被一只微凉的手握住了,他微微睁开眼,奇怪道:“三郎?”

  花城不知何时已蹲下身,注视着他一双赤足——想也知道,他脚上现在沾满了泥。花城看了看,把手都沾湿,握住谢怜的一只脚,仔细地给他清洗起来,其实这举动也没什么,但谢怜看着他专注的神情,就是莫名害臊。刚好脚心也要洗,单脚站立又不方便,想说我自己来吧,坐在井沿就行。花城却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,拦着他的腰将其打横抱起,坐是坐在井沿了,只不过坐在井沿的是花城罢了,而谢怜,就被花城理所当然地安置在他腿上,背后就是花城的胸膛……

  这就真的很让人害臊了!

  谢怜通红着脸刚想推拒,花城却突然含住他一边带了红晕的耳垂,笑道:“娘子不必多礼,这都是为夫该做的。”

  谢怜瞠目结舌:“这,这什么和什么啊!”

  花城难过道:“啊,哥哥不是我的新娘么?”

  谢怜小声道:“……是。”

  花城悠悠道:“那就是了,三郎帮自己金枝玉叶的娘子清洗罢了,夫妻之间本该如此,娘子不必害羞。”

  谢怜呆了一会儿,道:“三郎……我说的,你都听见了啊。”

  花城挑眉道:“那是当然。”

  又道:“哥哥,我很开心呢。”

  谢怜捂紧了脸,半晌道:“三郎。”

  “嗯?”

  “……夫君。”

  

  再说平神官这边,他左等右等,不见人来,加上好奇心大起,忍不住要四处看看,末了终于死心——这座观的确就是他肉眼所见那么简陋,并无另外洞天。并不是他想的外表的破陋不堪其实是障眼法,内里却是气势恢宏的大殿——没错,他还是放纵了自己的想象。

  最终,失望之余,他望着那尊虽然崭新,却红红绿绿,格外俗气的神像,回想起谢怜和牧童说“很不错”,终于确定了——仙乐太子是品味本来就比较奇怪,所以甘于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;而不是和传闻所说,他在下界养了小情人。

  

  大概天之骄子,都有那么些个不能言说的怪癖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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