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魔道祖师】【忘羡】譬如朝露 章一 命促

【魔道祖师】【忘羡】譬如朝露 章一 命促

 

原著如果向#假如穷奇道截杀成功#,旧坑填新土工程启动!

大刀预警,非典型性HE,因为羡到最后也没有活过来。能接受人鬼恋的请进。

 

 “有生必有死,早终非命促。”

 

 

自灵宝阁中信步走出,魏无羡径自走入一条偏僻的小巷,温宁正等在那里。

买来的玉坠不过是个精巧些的小玩意儿,只有那枚他亲手制成的银铃,才是魏无羡真正精心准备了大半个月、要送给他侄子金凌的满月礼物。

忍不住向温宁夸耀一番后,如愿以偿地听到了真诚的赞美,魏无羡一拍脑袋:“对啦,你姐姐的钱,买了这身衣服和坠子可不剩多少了……”

温宁忙道:“没关系的,姐姐不会生气的!”

魏无羡道:“我还没说完呢,还剩十多文,这时节的藕鲜得很,价钱也便宜,待会儿我去挑几节,炖汤清炒都很好。我记得上回给你四叔拔尸毒剩了半碗糯米,不如再弄点红糖,婆婆会不会做蜜汁藕啊……”他越说越起劲,跑到外边街上,不一会儿,回来时,手里已拎了两节藕和一小袋红糖。

他把东西交到温宁手上,叹气道:“红糖我不小心买多了,回去给阿苑含着吃吧。这回可真是半文都没剩下了!”

他心情正好,下决定和采取行动都雷厉风行,温宁看得一愣一愣的,道:“那,公子,接下来我们做什么呢?”

魏无羡思忖片刻,道:“先前在路上,我听人说穷奇道死掉的那些监工在作祟。”

温宁闻言,先是一怔,而后道:“那么,我们要去穷奇道吗?”

魏无羡摇摇头:“是我要去穷奇道,你呢,”他努努嘴,“先带着藕回去,放久了就不新鲜了。”

温宁道:“可是公子……”

魏无羡道:“别说是那些监工在作祟,就是别的什么更厉害的邪物在作乱,我还搞不定它们了吗?正好添几员得力干将!”说完,他在温宁肩膀上拍了一拍,笑意收敛了些,沉声道,“那些监工害死了你,你杀他们偿命,天经地义,一了百了。”

温宁沉默许久,点了点头,就要听魏无羡的回夷陵乱葬岗去。走了几步,又被魏无羡叫住了,一回神,怀里已多了样东西。低头一看,正是那只装着银铃的小木盒。

魏无羡又把盒子往他衣领深处塞了塞,咳了几声,郑重地道:“这件东西,你可要替我好好保管。不许乱扔不要乱碰!到了乱葬岗上呢,把盒子先给温情看看,告诉她,大多数钱都用在准备礼物上了。我管她要的小银块就是为了这个银铃,可没有偷偷藏起任何一点去买酒!”顿了顿,他强调道:“你一定,一定要把这铃铛给她看!还要告诉她这礼物有多好!”

温宁用力点头,道:“我会的!放心吧魏公子!”

冲着温宁离去的背影,魏无羡还在挥手,高声道:“我不在这段时间,乱葬岗上就靠你来撑着了!让阿苑留点红糖给我哦!”

 

正午,魏无羡独身一人至穷奇道。

越走近山谷中央,心中异样感越是强烈,他心道:“是不是太静了些?”倘若因为怨灵作祟,使得行人减少也便罢了,为何连往日充斥耳中的非人嘈杂都无?

想着,他陡然停下了脚步,苍白的指节按在腰间陈情上,眼睛已看准了一处掩蔽物。
一片寂静中,哪怕是极轻的拉弦之声,都像是有人冲平静的湖面丢下了一块巨石,惊起千层涟漪。

魏无羡微微侧身,及时避开了这支朝他心口袭来的箭矢,又纵身一跃,借道旁一块金家重修穷奇道留下的巨石隐蔽身形,黑笛递至唇边,一声尖锐的啸声直冲云天!

吹奏一阵,却没招来半只邪祟,魏无羡心中一沉,把陈情放下。

 

此时接二连三朝下方落下的箭矢也暂时停了。山谷上方一个声音尖刻道:“怎么!我就说夷陵老祖有什么本事呢!没了你那些走狗不过一缩头乌龟罢了!放心,这整片地区都是清理过了,我看你能召出什么邪物!”

魏无羡的想法得到证实,再看到上面近三百来号埋伏的修士,脸色登时有些不好。温宁不在,又召不来其他帮手,仅凭他一人之力,的确难办。不禁暗道失策。

魏无羡不会被几句话就激将到,但毕竟要弄清发生了什么,才好脱身。打定主意,他从巨石后露出小半个身子,随时可以躲避回去,冷声道:“你是金家的什么?这就是你们金家的待客之道?”

为首之人的那张脸,他是没什么印象,但观他服饰,在金家的地位似乎不低,便这么问了。

岂料为首之人闻此一言,竟暴跳如雷:“你他娘给我装什么傻!还我是谁,我是谁?!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是谁?!!”

魏无羡奇了怪了:“我为何要知道你是谁?”

为首之人闻言更怒,一把扯开衣襟,吼道:“我是金子勋!你苦主!操你妈看看你干的好事!”

本就是无妄之灾,又被莫名其妙骂了一通,魏无羡也心头火起,但想着两日后还得去金鳞台参加师姐儿子的满月宴,不能因为一个半路跳出来的家伙就给搅黄了。狠狠喘了几口气,压下去些火气,定睛细看这个自称“金子勋”的金家人,倒还真让他想起来些什么。不论是百凤山围猎场的阴阳怪气,还是金鳞台宴会上硬要给蓝忘机灌酒,这个金子勋就没给他留什么好印象。看明白他身中“千疮百孔”这种恶心的诅咒,魏无羡都没能对此生起多少同情心。

虽然必定会被当做狡辩,但他没做的事情就是没做,可是丝毫不心虚,魏无羡没好气道:“我又不是闲着没事做,把精力拿来对你下‘千疮百孔’!”

金子勋表情扭曲,道:“你果然知道‘千疮百孔’!除了你这个邪魔歪道,谁还会对我下咒!”

魏无羡都要被他的逻辑逗笑了,没兴趣跟他解释这个诅咒还是他十五岁时从蓝家的藏书阁里看来的,他本人知道归知道,对这类下咒害人的法子也就了解点边边角角,不欲深入,更不用说亲身下咒。就算要杀人,他也更喜欢直接把杀意摆在明面上,不仅如此,还要昭告全天下人是他杀的。

魏无羡道:“你也说我是个邪魔歪道,既然如此,邪魔歪道知道些邪魔歪道的东西又怎么了?”

金子勋越发愤恨,道:“你这是承认了?!”

魏无羡冷笑道:“承认对你下咒?没可能的,咒不是我下的,你爱信不信。”

金子勋当然是不信的,他脸上肌肉痉挛,是怒到极点了。束好衣带,他道:“魏婴,你不会当真以为,你可以来参加阿凌的满月宴吧?”

他大吼大叫了许久,现在嗓子破得也就比凶尸的要好些。但就是这嘶哑的声音,经过山谷的回响,幽幽地飘进魏无羡耳中,让他浑身一僵,本来因为可以去见师姐和她的儿子而格外明朗的心头,蒙上了一层阴翳。

“你算什么我家的客人啊。”金子勋哈哈笑着抬手,“放箭”二字尚未吐出,一道金色剑光闪入山谷,在离魏无羡不远处,金子轩下了剑,让他的动作一顿,诧异道:“子轩?!你在下面做什么?!还不快上来!”

金子轩一看上头乌压压一群人,大感头痛,不快道:“子勋,你这是在做什么?”

金子勋道:“我在为自己报仇!还没做什么呢!子轩,你还不快上来?让我放箭射死魏无羡这狗东西!”

金子轩道:“若不是我撞上金光瑶,你想犯什么事?!魏无羡再怎么也算是我和阿离请来的客人,你还把我这个堂哥和你嫂子置于何地?”

魏无羡已从石块后走出,负手而立,面色如霜,金子轩也转头对他道:“你也是,会不会冷静一点?”

魏无羡本是目光泛冷,一言不发,定定看了金子轩片刻,才冷声道:“我怎么?”

金子勋道:“子轩你看看!你还帮他说话!他对我下咒,我杀了他又怎样?!”

魏无羡已经厌烦,道:“不是我,不是我,不是我,你还想让我说几遍?”

金子轩与魏无羡结怨已久,向来不是很喜欢他这个人,且他如今又是这种态度,不由皱眉道:“既然不是你,那就随我到金鳞台上说清,不就没事了?”

魏无羡一声嗤笑,金子轩眉头皱得更紧,便听他道:“现在你们都是人多势众,等上了金鳞台,我不是就更势单力薄,只能引颈受戮了?”

金子轩道:“……你什么意思?”

他又道:“你怀疑我?”

魏无羡哑声道:“金子轩,你邀请我来参加师姐儿子的满月宴,我原来是很高兴,甚至挺感激你的……可是!”他陡然拔高了声音,“今日这场截杀,你当真完全不知情?!”

在这袒露无遗的质疑之下,金子轩怒道:“魏无羡!你!——”他一手已抓住了魏无羡的胳膊,还待吼出些别的,魏无羡瞳孔一阵紧缩,狠狠一掌击在金子轩肩头。

金子轩被他这一掌推了一个踉跄,朝旁退了好几步还没能站稳,跌倒在地,摔了个屁股墩。金公子多金贵一人呐,何曾出过这种糗,一时间又气又急又燥,头昏脑涨,不知魏无羡又发什么疯,心想要不是为了阿离!要不是为了阿离!

 

可是他听到了一种奇妙的呼啸。“飕飕”如雨。

转瞬一支羽箭深深扎入他眼角余光可及的地面。又是一支。擦着他的鼻尖落下。

金子轩僵在原地,仿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失去了,没有抬头,他血已凉了半截。

就在他前方不远处。箭雨将将止歇。

死寂。

金子轩终于鼓起勇气,缓缓抬头——他眼中超过百支箭矢,有十余支都在魏无羡身上。足以致命的共有两支,一支贯穿了心口,一支透过了咽喉。

可想而知,假若不是魏无羡推他那一把,现在被扎成刺猬的,多半要添上一个他。

魏无羡暂且没有倒下,但一膝已触及地面。

山谷高处,金子勋猖狂的笑声由远及近:“干得好!诸位义士干得好啊!我回去定要向伯父大大地夸奖你们!”

他御剑来到地面,狠拍了金子轩的肩膀一下,兴高采烈道:“子轩,怎么还不起来,这样子多难看啊。还要多亏了你把魏无羡引到空地上,否则他一直做缩头乌龟,一击致命可不容易。你果真是向着兄弟的,之前是我错怪你了!”

金子轩眼中有些血丝:“……那,你的咒解了吗?”

金子勋道:“还是子轩你关心我,我自己都忘了看了。”他掀开衣服一看,高兴的脸色变得不那么明显,不用他说,金子轩也看到了,那些密密麻麻的孔洞,丝毫没有消减。

金子勋神色变幻了一阵,“呸”了一声,提剑就要往魏无羡脖子上砍,只差一点,却被一把灵光四溢的仙剑挡住了——是金子轩的岁华。

金子勋急道:“子轩!你拦我作甚!这种邪佞之人,不免有许多保命之法。待我将他的脑袋砍落,他才会死透!”

金子轩咬牙道:“你砍了他脑袋,你的咒也好不了。”

金子勋抱头痛苦道:“什么?!难道魏狗阴狠至斯,为了残害我,还把‘千疮百孔’改成了就算他死也会继续的诅咒?可恶可恨至极!”已然是在大悲大怒大喜间有了疯魔之状。

金子轩终于难抑悲愤:“够了!”他腕上一用力,金子勋那把灵光暗淡的剑便被他挑落在地,

金子勋愣愣地看着他,咧着嘴角,几乎要淌出口涎来。

金子轩审视着这个自小亲厚的堂弟。他怎么会叫人放箭?他怎么能叫人放箭?明明是否是魏无羡下的咒压根还没定论!自己站得离魏无羡那般近,倘若,方才不是魏无羡推他一把,他定然性命难保!

金子勋道:“子轩?”

金子轩重复了一遍:“够了!”

他拎住金子勋的衣领,一字一句道:“你,个,疯,子!”

又道:“你,个,蠢,货!根本不是魏无羡给你下的咒!你杀了魏无羡!你杀错人了!你杀了魏无羡!可根本不是他害你!你——!!!”

金子轩不太会骂人,咆哮一阵,脸憋得通红,他把金子勋掼在地上,给他脸上重重来了两拳,接着又是几拳,一拳又一拳,打得他整张脸尽是青紫:“你——!!!你让我怎么办!!你让我怎么跟阿离交代!我怎么跟她交代她师弟在我面前死了!我怎么跟她交代!!你让我,让我……怎么跟自己交代!”

魏无羡救了他一命。可是,魏无羡死了。

 

金子勋直接被金子轩打晕了过去,倒在地上,鼻血横流,牙都掉了几颗。金子轩没有再去管他这个堂弟,而是看向了魏无羡。

魏无羡依然半跪着,似乎不肯倒下。头低垂着,两侧发丝垂落,遮住了他的神情。

金子轩手不住发抖,探手去碰魏无羡的肩膀,才一触到,他还没反应过来,魏无羡的身体便侧倒向了地面。

他歪倒在地上,鲜红的血顺着他身上那些箭矢流淌,在箭羽凝聚,滴滴艳红坠向尘土。金子轩这才注意到这人今日竟是着了一身白衣。箭在白衣上开出朵朵血花。

那双眼睛还睁着,失去了怒气与神采,像两方枯竭的潭水。

但是,尚且还有一滴泪,顺着他的眼角,慢慢地、慢慢地滑下,最后消失在了鸦黑的鬓发里。

 

-tbc-

 

忍不住先填旧坑了!患难之交和譬如朝露会看灵感更。

 “有生必有死,早终非命促。”——陶渊明《拟挽歌辞》

我也不知思维是怎么从“譬如朝露,去日苦多。”变成了“死去何所道,托体同山阿。”的。可能是因为都在一首歌里出现过(⊙o⊙)…???想来想去还是没改名。

最开始我是相信自己能让羡活过来的,后来发现脑洞不够,办不到_(:з」∠)_。忘羡当然还是那个忘羡。这篇本来还有澄情的,现在大概最多暧昧一下,最可能没有……所以这篇是官配忘羡和轩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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